飯店的早餐

商業旅行的第一個警諺是 “Travel light”，我身體力行。再來就是 “Don’t overeat in breakfast” 了，飯店的早餐往往附在房價中，形式又多是 buffet，好像不多吃也難。其實除了歐洲地區的非連鎖旅店之外，各地旅館的早餐多有相似之處，頂多加上一些當地特色，而這部分與當地真正的風味自是多有不如，所以真要吃多也難。

但也有讓人心悅神馳的第凡內早餐佳處。

有一次參加在丹麥海邊參的學術會議，睡的地方還是四人一間、上下舖的房間，除了窗外的海灘景緻外，再沒有可以稱述之事。早餐的菜色卻著實令人驚豔，除了在歐洲之外比較少見的早餐 aperitif 之外，還有海碗裝的魚子醬用大湯匙讓人取用，雖然不是蘇俄、伊朗的名牌，但鮮美絲毫不遜，那一餐硬是把聽 key note speech 的時間也吃掉了！

比較稱心如意的早餐還有幾次。以前在香港有個官司，每個月得跑香港一次，住的是律師樓對面的東方文華，早餐在一樓。第一次與律師約早餐會議時，兩人不約而同都點了一杯咖啡、一瓶 Perrier、兩個 croissant。律師是當地人，我這樣點，大約是錯不了。果然，croissant 兩角酥脆、外層 flaky、內裡軟中微韌自然不在話下，此後連續18個月中、每個月都有幾天早餐只獨沽此一味。

差堪相比的大概只有紐約的 Palace Hotel，那是華爾街過去喜歡辦 investor relations conference 的地方。早餐也在一樓，據說冷不防就會在鄰座看到 Financial Times 上的封面人物，我倒是沒見過，也許太醉心於咖啡與 croissant 的 strange duet。

最近驛馬星又動，入住北京西北角的飯店。這家以前常住，早餐餐點一如其他飯店乏味，但用餐心情卻極好。餐廳落地窗外柳似流蘇、綠草如茵，遠景門外就是河流舟船靠泊處，叫萬壽寺碼頭。南長河自昆明湖引水東南行，至此舟船稍歇，復又蜿蜒到紫竹院湖，觀自在去了。餐點雖不行，坐在落地窗旁的位子，啜著咖啡一頁一頁翻書，也是愉悅的一頓早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