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看隋史,連帶的也看到了北齊與北周之間的征伐,因為隋文帝楊堅原是北周的臣子,多次領兵參與北周的戰事。北齊的皇帝高緯是歷史上有名的昏君,與後來被隋滅了的南朝陳後主陳叔寶相較,荒唐事都是一籮筐,不遑多讓。高緯寵愛妃子馮小憐以致於亂政失了江山。北周伐北齊時,晉陽是北齊的前線。當晉陽被圍吃緊時,向高緯緊急求援,高緯尚與馮小憐行獵而將告急軍報擱在一旁。寫書的人引了李商隱的詩「北齊」其一:「一笑相傾國便亡,何勞荊棘始堪傷。小憐玉體橫陳夜,已報周師入晉陽。」這首詩有其一當然還有其二,查了李商隱的詩集:「巧笑堪知亂萬機,傾城最在著戎衣。晉陽已陷休回顧,更請君王獵一圍。」
這首詩的其一比較被人熟悉的是「玉體橫陳」一句,像還珠樓主在「蜀山劍俠」中形容妖婦如何如何就常用。但是整首詩其實看來也很眼熟。看馬 君武諷張學良的兩首詩:其一,「趙四風流朱五狂,翩翩蝴蝶最當行。溫柔鄉是英雄塚,那管東師入瀋陽。」其二,「告急軍書夜半來,開場絃管又相催。瀋陽已陷休回顧,更抱佳人舞幾回」。馬 君武這首名噪一時的詩原來是師李商隱的北齊,將瀋陽直比了晉陽。自然,馬 君武是厚誣了張學良,此事己有明證,不在此贅述(見李敖http://creazywang.bookse.net/talk/278/278.htm)。
唸北齊其二的時候,不知道注意到尾句合韻否?前兩句都押「衣」字韻,但第四句「圍」字依現在漢語的讀法是不合韻的。台語中的「圍」讀如英語的we字、或是法語的oui,讀起來是合韻的,但現在的漢語中已不復有這個發音了。台語中還有些字留有這轉變的痕跡,像是「遺」字,台語發音與「圍」字相同,但是現在漢語的發音仍與衣同韻。我想,在一個時期可能同一個發音的字發生了集體的轉變。在漢樂府詩「飲馬長城窟」中:「客從遠方來,遺我雙鯉魚。」中就更直接了,此中的「遺」字讀如「魏」,連子音都相同。又像是「間」字,古音讀如「干」字,而台語也就是如此發音。不只是「間」字,其它在現在漢語發音相同的「奸」、「姦」字,在台語也都是讀如「干」字。這也是台語國罵的真正字源。
這樣的小小心得自然比不上看科學美國人雜誌中討論如何以摩來--麥克森(Morley-Michelson) 雷射干擾 (Laser Interferometer) 實驗來觀察空間是否量子化、或者是否paramycin能有效延緩老化一類的議題來的激盪心智;但是溫故而知新,頗覺窩心。
這首詩的其一比較被人熟悉的是「玉體橫陳」一句,像還珠樓主在「蜀山劍俠」中形容妖婦如何如何就常用。但是整首詩其實看來也很眼熟。看
唸北齊其二的時候,不知道注意到尾句合韻否?前兩句都押「衣」字韻,但第四句「圍」字依現在漢語的讀法是不合韻的。台語中的「圍」讀如英語的we字、或是法語的oui,讀起來是合韻的,但現在的漢語中已不復有這個發音了。台語中還有些字留有這轉變的痕跡,像是「遺」字,台語發音與「圍」字相同,但是現在漢語的發音仍與衣同韻。我想,在一個時期可能同一個發音的字發生了集體的轉變。在漢樂府詩「飲馬長城窟」中:「客從遠方來,遺我雙鯉魚。」中就更直接了,此中的「遺」字讀如「魏」,連子音都相同。又像是「間」字,古音讀如「干」字,而台語也就是如此發音。不只是「間」字,其它在現在漢語發音相同的「奸」、「姦」字,在台語也都是讀如「干」字。這也是台語國罵的真正字源。
這樣的小小心得自然比不上看科學美國人雜誌中討論如何以摩來--麥克森(Morley-Michelson) 雷射干擾 (Laser Interferometer) 實驗來觀察空間是否量子化、或者是否paramycin能有效延緩老化一類的議題來的激盪心智;但是溫故而知新,頗覺窩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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