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4月28日 星期二

夜暗之歌


到四十幾歲時才首次開了洋葷。藉到華爾街路演之便,先一日去百老匯,選的劇目是《歌劇魅影》,這是人生第一次看現場的歌舞劇。


令我最驚艷的不是水晶大吊燈在現場傾幌而下那一刻,儘管當時觀衆尖叫聲四起。但是唱到《夜暗之歌》(The music of the night) 時,對我而言彷彿水晶大吊燈這才迎面蘯過來了:男人唱歌怎麼可以這般溫柔!對於男女之別的生硬刻劃,界限驟然泯滅。不過這溫柔也是指令式的,無從抗拒。

我從來沒喜歡男人唱歌過,除非歌的本質屬陽,像是《滿江紅》,雖然在宋時這歌在酒肆中可能還是由歌女傳唱的。

將之譯成《夜暗之歌》,實是歌辭講的是心中的暗黑角落。恰好南朝文學中亦有《子夜歌》,不過是吳地女子敍事,講的多是愛情。但是有一點與《夜暗之歌》相似。《大子夜歌》說道:「歌謠數百種,子夜最可憐。慷慨出清音,明轉出天然。」

聽《夜暗之歌》時,留心咬字,聽每個子音怎麼雖輕卻清得併出。聽過這歌之後,自覺英語又小進一階。

喜歡的版本是 Gerard Butler 唱的,極端溫柔的男人!